第4章 看到奇怪的人
“陆哥,今晚喝健力士,黑啤劲大,如果你觉得这酒不错,就帮我管教一下许若琳,让她以后别老对我大呼小叫的。你都不知道,在学校的时候她就老是欺负我。”说着,他直接开了一瓶放到陆秋文的面前。
可能汪天成用力过猛,啤酒花撒到了桌子上,四个人的快乐气氛似乎正式开始了。
“你活该。”
许若琳转头看着女孩说:“我跟你说,你男朋友上学的时候,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”
许若琳与女孩像是老朋友一样。
桌上只有陆秋文与这女孩初次相识。
“破锣嗓子少说点话行不?”汪天成也打开两瓶科罗娜放到两位女士的跟前。
酒吧的客人随着歌手的结束也纷纷散了场。
汪天成让服务员关闭酒吧的外灯:“你们都收拾收拾回去吧,下班了。”
“来,干杯!”
四人举杯共饮。
许若琳整杯喝下,只有晚到的女孩喝得有些缓慢,但也勉强喝完了。
“你女朋友怎么称呼?”陆秋文问道。
女孩擦了擦嘴边的啤酒:“韩小美。”
刚刚在外面摆摊的爽朗性格似乎现在成了另一个人,眼前的韩小美反倒多了些害羞在脸上。
“陆哥,你别忘了,明天让我妹妹去你公司找你。”
陆秋文给韩小美倒了一杯啤酒,又给许若琳倒了一杯:“好,让她下午去,上午我有事。”
韩小美举起杯:“陆哥,今晚谢谢你。”
“啊,不用客气。”
陆秋文心里反倒觉得还不如不去追那老人了。
他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那老人的某种圈套里。
身边的许若琳默不作声,但酒量很大,每次举杯都喝光杯中的酒。
陆秋文有些好奇,轻声问道:“亲爱的,你怎么了?”
“还能怎么?你在这她开心呗。”汪天成又接着说,“陆哥,她也就跟你才这么喝,你没准儿是她的克星,她怕你。”
“这叫什么话,别胡说。”韩小美咧着嘴边笑边说,“陆哥长得帅,人又有责任心,什么克不克的。”
许若琳“噗嗤!”笑出了声,“是汪天成克我才对,哎,小美,说说,你跟天成好多久了?”
“七天。”汪天成抢答。
“什么?你是从那天才开始算的是吗?”韩小美有些不满。
“那天,那天是哪天?”陆秋文边说边笑。
韩小美不语。
大家却都明白了。
汪天成大大咧咧不当回事,甩了一下他那分头:“来,干杯陆哥。”
东扯一句,西扯一句,他们不仅海阔天空,还谈论佛学、道学。
在康橙市,由于近在咫尺,这些文化早已进入了年轻人的世界,桌上的空酒瓶也越来越多。
“你再说一遍,今晚说的是真心话吗?”
尽管许若琳是很小的声音,可这样寂静的夜晚,酒吧里只剩下他们一桌人,淡淡的音乐也不妨碍坐在对面的汪天成偷听。
“你俩有什么秘密不可告人啊?还窃窃私语。”汪天成调侃道。
陆秋文酒意正浓:“什么不可告人,我还就要告诉所有人,我要娶许若琳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
“陆哥,我汪天成打心眼儿里佩服你,不但事业有成,还能拥有许若琳这样的刁蛮女人,多多保重啊。”
韩小美的笑声几乎一直没停过,可陆秋文好像没听明白。
“她刁蛮吗?我怎么不觉得,女人不就该这样吗?”
对面的韩小美忍不住了:“陆哥,你也太酸了点吧。我都起鸡皮疙瘩了。”
一阵欢笑中响起了碰瓶的声音。
桌上已经凌乱,堆满了空瓶子。
大家也不碰杯了,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直接对瓶吹了。
四人已经到了往返洗手间的阶段,而没去洗手间的人在桌上却相互对赌了起来,他们猜去洗手间的人几分钟回来。
陆秋文还脱下了外套,露出里面挣破的衣服,又引得大家一阵嬉笑。
他看似真的喝美了,还单独跟韩小美又喝了几杯,两人畅聊甚欢,感觉相见恨晚。
这时陆秋文感觉许若琳的手在下面敲他的大腿,他无意间顺着许若琳的目光望向窗外。
一个男人低着头走在马路的对面,步伐很快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
陆秋文在他们之间年龄最大,安全意识也是最强。
他随意地抬手看了看表,已是凌晨三点。
这后半夜一个男人在街上找东西,有些好奇又应该谨慎。
他习惯性地瞄了一眼酒吧的门,已经被离开的员工关上了,身体里的酒意在隐隐告诉他不用大惊小怪。
他抬手搂着许若琳:“可能那个人丢了东西。”
“你看。”许若琳的声音很小,似乎怕窗外的男人听见。
汪天成与韩小美也好奇地笑着回头张望。
当那个男人走到与他们坐的窗边平行的时候,停下了脚步,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路对面。
就这样一分钟过去了。
那人还是原地不动,像一根电线杆一样杵在地上,身体的方向与马路平行。
他们在窗户里只能看见男人的侧面,看不见男人的正脸,而那低着头的男人,双眼仿佛一直在盯着地面。
就在陆秋文他们看得有些疲劳时,那男人猛地扭头,看向酒吧,似乎感觉到了他们。
虽然门外的灯关闭了,可屋内还有昏暗的射灯在亮着。
四个人几乎被那眼神同时吓了一跳,表情也都严肃了起来,呼吸也不约而同地静止了。
窗户从外面看会有些反光,可毕竟屋里有亮,晚上反而更清楚。
而让他们惊讶的是,那个男人的嘴角正在向下流着液体,残留在他带有纹身的下巴上,借着路灯的光亮,他们看清了,那图案是两只骷髅手,形似在托着那男人的下巴,手指则延伸到他的脸颊。
“血,他嘴里流着血。”许若琳突然叫着。
她靠在窗边,看得最清楚,猛地扎进陆秋文的怀里,“他想干什么呀?”
“不会是要走过来吧。”韩小美轻声说道。
虽然那男人的位置与酒吧隔着一条马路,之间有一小段距离,但四个人已经开始紧张,再被韩小美这么一说,全都不自觉地往后缩着身子。
陆秋文心里也忐忑了起来。
那个男人真的如韩小美说得一样,身体也转向了酒吧,缓缓地朝酒吧走了过来。
他拖拉着双腿,跨过马路牙子,横穿马路,但走得很慢。
他的眼睛故意看着其他地方,像是怕被别人看出他有什么目的似的,但他的方向就是走向酒吧。
陆秋文四周扫了一眼,摸了两下许若琳的肩膀,示意她不要惊慌,然后起身往厨房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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